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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有你,此生無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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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有你,此生無憾 (3)

,拉著煙兒轉身就往外跑。

嵐香苑的風景一如既往的好,婀娜的身姿一如既往的多。胡麗心情愉悅,一路對那些婢女點頭微笑,也不管對方什麽反應。

煙兒忍不住了,繃著小臉不高興的嚷道:“王後,她們真沒禮貌,見到您不但不行禮,反而給您臉色看,簡直不知死活!”

胡麗淡淡的笑道:“她們一向對主子忠心不二,這次相師為了救我差點丟了自己的性命,她們沒拿刀砍我已經很不錯了。換成是你,你能高興的起來嗎?”

“奴婢……!”煙兒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什麽也沒說,小臉卻繃的更緊了。

不遠處的叉路口,藍綃著一身淡藍色的羅裙款款朝著胡麗的方向走來,身後跟著一個著翠衫的小丫頭。

藍綃看到胡麗,眸光一閃,腳步稍稍頓了頓,仍然目不斜視的走了過來。

“藍綃姑娘,好久不見了!”胡麗淺淺的笑著,主動打了個招呼。

藍綃本想漠視胡麗的存在,也以為她不會先開口,卻不想她真的主動招呼自己了。慢慢止住腳步,藍綃擡起頭看著胡麗,眼裏看不出一絲情緒。

“你們來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們,出去!”藍綃身後的小丫頭卻橫眉毛豎眼睛的喊了起來。

煙兒正要理論,胡麗伸手制止了她,藍綃也半側過頭冷聲道:“綠兒,閉嘴!”覆又回過頭看著胡麗,微微點了點頭,冷聲道:“見過王後。”

胡麗莞爾笑道:“無需多禮。藍綃姑娘,我帶了些丹藥過來給相師,能否帶我去看看相師?”

藍綃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恢覆了平靜,淡淡的說道:“主子需要調息靜養,本不宜受幹擾,既然王後有心贈藥,藍綃便帶王後去一躺。”話落,藍綃頭也不擡的從胡麗旁邊走過。

胡麗摸了摸鼻子,嘻嘻笑著跟了上去。

走到一處幽靜的別苑,藍綃指著正對面一間緊閉的房門說道:“主子在裏面調息,王後請自便。只是請王後千萬莫要打擾主子調息,藍綃告退。”聲音冷得像嚴冬裏的寒風。

“我知道,我不會打擾他的,很快就出來。多謝藍綃姑娘。”胡麗扯起喉嚨朝已經走遠的藍綃揮著手。

“王後,她對您這樣不理不睬,您沒必要理她!”煙兒氣鼓鼓的說道。

胡麗白了煙兒一眼,緩步走到門口,輕輕敲了敲門。過了老半天也沒見有人來開門,便自己推門走了進去。

進門是寬敞明亮的大廳,裏面的擺設優雅、華貴卻又非同一般,一看便知道符合塔羅的個性。大廳旁邊有幾扇側門,透過其中一扇門,能隱隱看見裏面閃動的門簾。

煙兒挑起門簾,胡麗走了進去。

撥開裏面的另一道門簾,胡麗看到了坐在床上閉目打坐的塔羅。

他的臉色略顯蒼白,雙唇脫水已經裂出了血絲,額頭上和臉上泛著細密的汗,一縷耀眼的紅發散落在雪白的裏衣上,令這張妖魅的臉更顯魅惑。

這是胡麗第一次看見塔羅穿黑色以外的衣服,雖然只是裏衣,卻多了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飄逸與清雅。她緩緩走到床邊,掏出隨身的錦帕輕輕為他擦去臉上的汗水,又倒了一杯水過來。

“相師,喝點水吧?”胡麗輕聲喚著,塔羅卻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塔羅,塔羅?先喝點水好不好?”胡麗提高聲音又喊了兩聲,卻見塔羅輕輕晃了晃,臉色更白了。

胡麗一驚,緊挨著塔羅坐到床邊,一手扶著他的肩,一手將水杯移到了他的唇邊,嘴裏一遍遍柔聲喚著:“塔羅,張開嘴喝點水,你已經脫水了,需要立刻補水!”

塔羅仍然一動未動,臉上的汗水卻越來越密集,伸手摸摸他的頭和臉,卻燙得怕人。

不行,他已經嚴重脫水,身上又這麽燙,再不喝水的話會受不了的。胡麗心裏焦急,卻又不敢強行把他喚醒,萬一擾亂了他的真氣,後果更加不堪設想。想找人幫忙,又怕人多擾了他,去找南宮傑已經來不及了。

思前想後,胡麗打定了主意。她先用茶水潤潤喉,又含了一口水,把塔羅扶著側靠在她的手臂上,慢慢俯身貼著他的唇,試圖用自己的唇給他餵水。好吧,雖然這種行為有點不堪入目,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一碰到甘冽的水,塔羅的雙唇便微微張了開來。胡麗大喜,又含了一口水,也順利的餵了下去。連續餵了好幾口,他都順利的咽了下去。

胡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準備餵最後一口水。剛剛貼著塔羅的唇,他的唇突然張開,整個含住了胡麗柔軟濕潤的紅唇,一只有力的手也緊緊勾住了她的脖子。

只覺轟的一聲,胡麗大腦裏瞬間一片空白。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塔羅靈巧的舌已經探進了她的口中,狂熱的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熱情的汲取著她口中甜美的津液。

“啪”的一聲,胡麗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她又羞又急的推搡著塔羅,可塔羅卻像粘住了似的怎麽也推不開。情急之下,她催動體內的靈力,將塔羅用力推開。

“啊”的一聲,塔羅整個人被震倒在床上,連帶著胡麗也被他拉到了床上。聽到塔羅痛苦的聲音,胡麗顧不得多想,翻身扶著塔羅的頭慌亂的喊道:“塔羅,塔羅醒醒,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你快醒醒,你怎麽了嘛!”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恐慌和濃濃的哭腔。

248你戲弄我?

塔羅緩緩睜開眼,一雙水霧般迷朦的眸子怔怔的看著胡麗焦慮不安的臉,慢慢伸出手觸碰了一下她滑膩的臉頰,又把手縮了回去。

“塔羅,塔羅你醒了嗎?你看看我,看看我是誰?”胡麗伸手在塔羅眼前晃了晃,一眨不眨眼的盯著他,生怕他再次閉上眼。

“小……妖精,你在勾引……我嗎?”塔羅唇角微揚,聲音帶著魅惑的暗啞,迷離的眸子深深的凝望著胡麗的眼,突然……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胡麗的唇,欣喜的露出一抹傾城的笑。

胡麗傻眼了,她呆呆的看著塔羅無比妖艷的臉上卻掛著傾世純美的笑意,她徹底崩潰了!猛的抽回手丟開塔羅從床上跳下來,指著發楞的塔羅顫聲吼道:“你個臭塔羅,你看仔細了,我不是妖精,我是胡麗,小胡麗!我也沒有勾引你,我只是想餵你喝水,是你個大花癡白日做春夢強吻了我!”

塔羅眨眨眼,慢慢撐起身,一只手托著腮側身望著胡麗,無限誘人的動作,無比風情的神韻,他疑惑的問:“小胡麗?真的是你,不是做夢?”

胡麗肺都快氣炸了,她撫額原地轉了一圈,一把將塔羅從床上拉了下來,伸手纖纖手指戳著他的額頭咬牙問道:“醒了沒有?醒了沒有?看看清楚我是誰?是不是你的那個小妖精?”

塔羅眼裏的光芒越來越亮,他含笑望著胡麗紅腫的唇,用出一只手指輕柔的按住,柔聲笑道:“小胡麗,你就是我的小妖……小胡麗,這裏……是我做的?”

胡麗沒好氣的甩開他的手,臉紅脖子粗的喊道:“不是你難道這裏還有什麽妖精不成?人家看你脫水厲害。好心餵你喝水,想不到你這家夥一肚子花花腸,竟然把我當成你夢裏的小妖精。簡直可惡!”

“你用嘴餵我喝水的?”塔羅收了笑意,一本正經的望著胡麗。深邃的眸光中閃爍著灼灼的華光,似乎要將人的心思穿透。

胡麗不自在的別過臉去,故作粗聲粗氣的樣子嚷道:“幹嘛,嫌棄我啊!你以為我想啊,叫你老半天也沒反應,身上像火燒一樣,嘴唇也裂開了。我要是不過來看看,還不知道你能不能挺過去呢!”

塔羅上前一步,伸手托住胡麗的下頜,一只手湊近她的唇。在她紅腫的唇瓣上留戀的撫了撫,暖暖的笑道:“嗯,不嫌棄,嫌棄誰也不會嫌棄你的口水!你救了我一命,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說什麽呢。誰餵你口水了?我餵你喝的是水,清水,不是口水!別亂說。”胡麗面色一紅,微慍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羞赧。

“是嗎?可是我剛才做的夢是在吃你的口水哎!”塔羅語不驚人誓不休。

“都說了不是夢,你怎麽……!”胡麗話說到一半。伸手半掩住唇,惱怒的轉過身去背對著塔羅。這廝就是嘴壞,不把人惹到跳腳他渾身不痛快!

“對對,不是夢,是剛才真真切切發生的事,我真的吃了你的口水,瞧我這記性……。”塔羅風情萬種的笑著,原本蒼白的臉上染著一層薄薄的紅暈,妖艷得近乎邪魅。

“你……你故意的!”胡麗又羞又惱的轉身對著塔羅,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

塔羅輕笑出聲,連連後退了幾步,擺著手笑道:“你現在可不能動手噢,要再像上次那樣騎在我身上揍我一頓,保不準一會兒你真得給我做人工呼吸了!”

胡麗氣得柳眉倒豎,一雙手握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握緊,胸部一起一伏的訴說著委屈與惱怒。咬碎了一口銀牙,最後不得不像個洩了氣的皮球垂下了雙手。能怎麽辦,人家拼了命救了她,就算把她活活氣死,她也不冤。

“懶得跟你一般計較。我帶了些丹藥過來,都是好東西,不比南宮的差。你每天服一粒,只有好處沒壞處的!”胡麗走到門口,招手讓煙兒把幾瓶花花綠綠的玉瓶拿了過來放在桌上,指著上面的字說道:“這個有強身健體的作用,這個對恢覆靈力有幫忙,這個可以清熱解毒,這個可以美容……這個我帶回去,你不需要的。”把三只玉瓶攏到一起,另一只玉瓶放在腰間的口袋裏,胡麗轉過身揮揮手,往門外走去。

“哎哎哎,你站住!”塔羅追過去拉住胡麗的手,另一只手從她腰間摸出那只綠瑩瑩的玉瓶,好奇的問道:“這個不是給我的嗎,為什麽要帶回去?”

“我剛剛有說過,這個可以美容,你這張臉還需要美容嗎?還給我!”胡麗踮著腳伸手去搶,卻抓了個空。

“我為什麽不用美容?還有別的什麽功效嗎?”塔羅把玉瓶舉的高高的,笑盈盈的問。

胡麗眼一瞪,陰陽怪氣的說道:“這個有滋陰補血的功效,你確定你要?”

“呃……!”塔羅果然語結,高舉的手慢慢縮了回來。

正當胡麗得意的伸手去搶玉瓶時,塔羅突然又舉高手裏的玉瓶諂媚的笑道:“有沒有……補男人體虛的那種丹藥?”

胡麗撲了個空,兩只爪子搭著塔羅的肩,整個人掛在他身上,紅唇微啟,碎星般的美眸仰望著塔羅。而塔羅則低頭淺笑,眸光灼灼的映著胡麗清麗絕美的臉,兩人眉眼間的距離不足半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二人的姿勢與神情,都能令人想到“暧昧”這個詞。

“你腎虛?早洩?陽萎?性功能障礙?還是不舉?有這種毛病的話我勸你還是趁早醫治,別影響後代繁衍!還有,這種事你該找南宮,不該找我!”胡麗咬牙切齒的低吼著,趴在塔羅的胸口用力把他高舉的胳膊扳了下來,奪回他手裏的玉瓶,示威的哼了一聲。

塔羅呆呆的看著胡麗眸光瀲灩的小臉,顯然被胡麗口中的那幾個詞雷的不輕。雖然那幾個詞他不十分明白,但想想也不難猜出它的含義,應該是形容男人那個方面不行的吧?只是這種話從這丫頭嘴裏蹦出來怎麽那麽溜?再看看她剛才問他的時候那種口氣……!

塔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見胡麗要走,他眸光一閃,幾步跨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瞇著眼邪魅的笑道:“小胡麗,剛才的話從哪兒學來的?腎虛?早洩?陽萎?性功能障礙?不舉?狐王不會教你這個,他也沒這些毛病吧?南宮傑嗎?我諒他也沒膽教你說這些話。告訴我,你從哪兒學來的?”

胡麗使勁兒縮了縮手,手腕被塔羅抓得生疼。擡頭看著他邪魅而又暧昧的神色,胡麗的臉一紅,瞬間就後悔了。她怎麽會當著他的面說出這種不齒的話?這人的臉皮厚的跟城墻似的,自己簡直是沒事找事!

“說呀,你這些話都打哪兒學來的?”塔羅湊近胡麗的臉,眼角飛揚著流光般的色彩,熱烈又絢爛。

胡麗咽了咽口水,咬著唇低低的說道:“我沒……,就是、就是電視上、報紙上、電腦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這樣的gg嘛!”

“可是,你怎麽知道我是不是腎虛、早洩、陽萎、性功能障礙、不舉呢?”塔羅意味深長的笑道。

胡麗的小臉紅得像抹了一層胭脂似的,她悄悄縮了縮手,手上麻麻痛痛的感覺和一種難以言明的羞赧令她眼一熱,眼淚就這樣湧了出來。偏偏她又咬著唇,一下一下無力的縮著手,配上這張染滿紅暈的臉,令人無不心生憐愛。

塔羅眼看著一滴滴珍珠般的淚從胡麗的眼裏滴落,他心口微微一顫,這才發現自己正緊緊握著她的柔荑。一驚之下趕緊松開手,胡麗嬌嫩的手腕紅紅的一片,已經布滿了清晰的指痕。

“小胡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乖,別哭,別哭!”塔羅又是吹又是揉,心亂如麻的把胡麗攬在懷中,心裏懊惱得要死,對胡麗卻又心疼得要命。

胡麗尷尬的縮在塔羅懷裏,想推開他,又怕他繼續抓著她的小辮子不放,繼續躲在他懷裏又覺得怪難為情的。她並不想哭,手上的疼痛也漸消,可是塔羅這個樣子哄著她,她要是不哭的話反而下不了臺了。

“乖,不哭不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該逗你,更不該把你弄疼。”塔羅心疼的捧起胡麗的臉,伸手要去擦她臉上的淚。可是,當他伸出手時,他卻楞住了。

胡麗如流星璀璨生輝的眸子正流波顧盼,來不及掩藏的華光和幹凈如星月般晶瑩剔透的小臉就這樣暴露在塔羅的眼前。看不出一星半點的委屈與哭泣的痕跡,卻流轉著一絲狡黠與靈動的聰慧。

“你、你戲弄我?”塔羅愕然。他分明看見她晶瑩的淚水和眼角的水霧,他的心才會瞬間塌陷在她的繞指柔中。

“誰讓你先戲弄我的!”胡麗臉一紅,退開一步,撅著嘴別過臉去,心裏暗暗得意。

“你敢戲弄我?看我怎麽罰你!”話落,塔羅伸手一撈,胡麗被迫撲倒在他的懷中,下一秒,他的唇便深深的覆在了她的唇上。未等胡麗反應過來,塔羅已經松開手,笑盈盈的望著胡麗無限誘人的紅唇。

塔羅雙手垂在身側,而胡麗則緊緊趴在他的懷裏,雙手抵著他的胸,連下頜也貼在了他的身上,一副投懷送抱的樣子。

“舍不得離開我的懷抱?我倒不介意……!”

“你混蛋!”胡麗怒吼一聲,羞得捂了臉轉身就往外跑,如避蛇蠍一般。

“哈哈哈!”塔羅負手而立,房間裏傳出一片肆意爽朗的笑聲。

249魔性覆蘇

從魔宮回來,又歷經了巫族的種種,幾次死裏逃生的胡麗對塔羅舍命相救的感激之情,半天不到的時間便蕩然無存。實在不是她見利忘義,而是這廝太狡詐,見了縫就鉆,見了土就遁,見了便宜就占。

所以,當銀夜向她問起塔羅的情形時,她只是撇撇嘴,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哼哼道:“好人不長壽,那樣的禍害會遺世千萬年,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怎麽了?他又惹你了?不用怕,他現在不是你的對手,你想怎麽折騰他都行!”銀夜柔柔的笑著,好心的提醒胡麗。

“當然!只要我出手,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胡麗騰的站起身,洩憤的揮了揮拳頭,然後很頹廢的一屁股坐在床沿上,頭一歪,靠在銀夜的肩上,暗自磨牙。塔羅那廝,害她連續幾個晚上做夢與他幹架,昨晚甚至在夢裏與他惡戰了三百回合,就是沒能勝他一招半式,反而早上醒來的時候兩條腿疼的要命。煙兒說,她昨晚上整夜的踢腿,像在跟人打架。

銀夜緩緩吐出一口氣,收回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抱著胡麗滾倒在床上,笑道:“怎麽了?乏了?要不要再陪我歇息一會兒?”

胡麗點點頭,又搖搖頭,悶聲悶氣的說道:“不行!你還沒有完全恢覆,我不能再害你前功盡棄!”胡麗很堅決的再次搖了搖頭。

銀夜湊近胡麗的耳邊輕笑道:“我只說讓你陪我歇息,並沒有說要做什麽,是你這丫頭想歪了吧?”

胡麗臉一紅,別別扭扭的推開銀夜,轉過身背對著他。銀夜忍著笑又貼了上來,伸手攬著她的腰肢,閉著眼假寐。

感受著銀夜身上傳來的陣陣暖意。胡麗蜷成一團往後縮了縮,兩只碎星般的大眼怔怔的盯著前面的某處,恍恍惚惚的說道:“銀夜。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我都希望我們能好好的活著。還有我們身邊的朋友,我都要他們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只有活著才會有希望,只有活著才不會絕望!”

銀夜微微一楞,手臂的力道也加重了,他微蹙著眉撐起身看了看胡麗平靜的臉,輕聲問道:“小胡麗,你怎麽了?是不是又想起什麽了?你放心。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

胡麗柔柔笑道:“我只是覺得人活一世,有太多的磨難和考驗,無論多麽艱難的決定,只要能夠活著。做什麽都是值得的。我害怕離別,但我更怕永別。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我覺得自己好像更脆弱、更沒用了,我看到你們為了我而拼命,我真的好心痛。好害怕!”

“傻丫頭,沒有人會把我們分開,更沒有人能把我們生死相隔。你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妻子,是狐族人人尊敬的王後,是我們的精神支柱。你怎麽能說自己沒用呢?別胡思亂想了,我們已經回到狐族了,再過幾天我就帶你去十八峰修煉,希望可以突破靈珠所有的威力,到時候再與厲天決戰。”銀夜伸手扳過胡麗的肩,深情的吻上她的額。

胡麗咧著嘴笑了笑,把頭埋進銀夜的懷裏蹭了蹭,很快,便傳來了她均勻的呼息。

南宮傑面色凝重的從嵐香苑出來,快到雲巔時,他突然轉過身,手指一彈,一道銀光射了出去。

“什麽人?出來!”南宮傑冷哼一聲,手掌一翻,一團銀光聚在了手心。

“祈南護法且慢!”一道黑影從旁邊繚繞的石壁後閃了出來,他雙手抱拳躬身道:“黑風見過祈南護法。”

南宮傑收回手驚訝的問道:“黑風,你一路上跟著我到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

黑風突然單膝跪地,苦澀的說道:“祈南護法,請你救救銀姬,她不行了!”

南宮傑神色微變,愕然的說道:“什麽意思?她怎麽了?”

黑風緩緩擡起頭,蒼白的臉上現過一絲淒苦:“自從王後被血尊劫走,也不知道為什麽,銀姬全身便開始痛了起來,有時候一陣一陣的痛,有時候痛得死去活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她無時無刻不被疼痛折磨,簡直生不如死。血尊打開結界劫走王後,銀姬作為守護結界的首領,她責無旁貸,自然不敢奢求護法相救。王後回雲霄殿以後,我實在不忍心看到銀姬痛成那樣,便過來救護法賜藥,可是我卻來遲了一步,我來的時候你們已經陪狐王去巫族了!”

南宮傑面色一白,這才想起他曾在銀姬身上下過生死控的毒,為的就是防止她再次傷害胡麗。可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胡麗會被血尊劫走,更沒有想到會經歷這麽多波折。想到銀姬因為胡麗而必須承受的痛苦,他又愧又悔的說道:“對不起,黑風,是我考慮的不周到。銀姬在哪兒,你快帶我去看看!”

黑風連連點頭,帶著南宮傑直奔銀姬的住處。

幽暗昏黃的房間裏,淡淡的血腥味混合著一股森寒之氣,地上、床上、桌椅上,到處都是斑斑點點的血漬,有的已經幹涸發黑,有的還殷紅一片。

南宮傑小心的走進走,眼前的景象令他嚇了一大跳。銀姬蜷縮著一團躺在地上,衣衫破爛得已經沒法遮住身上的肌膚,露在外面的全是血淋淋甚至已經開始腐爛的肉,散發出一陣令人作嘔的怪味。

黑風默默的走過去,輕輕扶起銀姬靠在身上,撥開她淩亂的發絲,蒼白得如同白紙的臉上沾著點點血漬,臉上的青筋隱隱可見。

南宮傑搖了搖頭,從隨身攜帶的一只精致的盒子裏取出一粒丹藥遞給黑風,沈聲說道:“餵她服下,一個時辰後便可解毒,我會再派人送些調理的藥過來給她。好好照顧她,跟她說,王後的事狐王不會再怪她,還有,就說我很抱歉。”暗暗的嘆了口氣,南宮傑轉身離開。

黑風激動的把丹藥放入銀姬的口中,又將自己體內的靈力傳了一部分到銀姬的身上。很快,銀姬緩緩睜開了眼睛。

“銀姬,銀姬你醒了嗎?”黑風狂喜的喊道。

銀姬微微轉動著眼眸,扯了扯嘴角,氣若游絲的說道:“我沒有死,我真的沒有死,真的度過了這個劫,我不會死……。”

“你不會死的,你當然不會死的!祈南護法來看過你了,他給你服了解藥,你很快就會好的!”黑風顫聲說道。

銀姬艱難的眨了眨眼,喘著氣說道:“黑風,我還有一件事要做,等我做完了這件事,我、我會永遠……只看著你一個……!”

看著銀姬緊閉的雙眼,黑風突然淚如泉湧,他緊緊抱著銀姬,任由淚水肆意滴落在她的臉上。

南宮傑走到銀夜的寢宮門口時,煙兒與銀火正交談甚歡,司空昱在院子裏和七翎羽玩耍。見到南宮傑,眾人都圍了上來。

煙兒福了福身,脆聲聲的笑道:“護法來的正好,狐王剛剛梳洗了一番,精神好著呢。”

南宮傑笑道:“我去看看狐王,煙兒,煩勞你通傳一下。”

煙兒推開門,朝南宮傑招了招手。

銀夜坐在床頭閉目打坐,聽到推門的聲音,眼也不眨一下,淡然的說道:“南宮,本王已經好多了,再過幾日便可全愈。你不用每日都往這邊跑,去看看長老和相師,他們怎麽樣?”

南宮傑猶豫了一下,凝聲說道:“長老已經恢覆的差不多了,只是相師他……。”

“他怎麽樣?”銀夜睜開眼,眸光幽深。

“相師已經服了我煉制的丹藥,靈力雖然恢覆了不少,但是他體內被封住的血狐的魔性也開始覆蘇了!”南宮傑沈聲說道。

銀夜眸色倏變,他偏過頭看了一眼床上還在沈睡中的胡麗,寒著臉問道:“為何會這樣?血狐的魔性不是已經被封了幾千年嗎?怎麽會突然覆蘇?現在有沒有什麽辦法再次將他體內的魔性封住?”

南宮傑為難的搖了搖頭,嘆聲道:“上一代的狐王幾乎耗盡了畢生的靈力才能將相師體內的魔性封住,若是以前您和長老聯手的話還有可能一試,可如今您和長老都傷了元氣,如果要封住他的魔性,您和長老最少也要再修煉三個月!”

“除了這個以外,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封住他的魔性?”銀夜沈聲問道。

南宮傑蹙著眉,糾結的說道:“相師此次是因為耗盡了體內的靈力,被封住的魔性才得以伺機覆蘇。現在相師體內的魔性會隨著靈力的增長而慢慢蘇醒,到時候靈力越強,魔性也越強。若是到時候相師難以控制體內的魔性,只怕狐族將受到重創。”

“照你這麽說,相師唯有一死才能避免狐族受創?”銀夜冷聲問道。

南宮傑慌亂的擺著手說道:“不,臣並非這個意思。相師體內的魔性與靈氣和血液共存,若是用藥物暫時封住他的靈氣,換掉他全身的血液,他有可能重生為銀狐。但是,人與狐一樣,身上沒有血液是無法存活的,再說也沒有誰能夠將全身的血液一次性的盡數換給別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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